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坏,童航也坏,明知道人家心里的疙瘩,童航该怎么宠还是宠,从不避讳,我呢,要怎么刺他的眼,还是怎么刺,也不避讳。当然,童航是个性使然,我呢,私心里,肯定是故意的,都说了,六中和二中的孩子是水火很难融的,特别是他俞浦,可是我们六中这排孩子心中的刺。

当然,我和俞浦从来没发生过冲突,一来,他讨厌到看着我都嫌烦的地步,更别说和我多说一个字,二来,我也没那么不识趣。所以,十几年下来,虽然总碰面,可对话屈指可数。

“童航,伯父很想念虎子,什么时候你也带他去听伯父讲讲故事啊,当年伯父留学欧洲时也有不少趣闻。”

“咳,没什么听头,都是些风花雪月的无聊艳史”童航笑的挺无所谓,可是,我知道他脑子里一定开始打结了,只要碰着他父母的事情,他都会头疼。

难道俞浦不知道童航这毛病,他当然清楚,故意这么说,无非就是听着虎子经常往静慧师太那儿跑,不回爷爷那儿,他总以为那是我的主意。可见,再精明的男人幼稚起来,也蛮不可思议,他讨厌你,就什么错都往你身上堆。问题是,这是我的错吗?

其实,谈起童航的父母,也让我头疼,到不是他们对我怎么样,是他们把童航怎么样了!

童航那么潇洒的男孩儿,有个这么冷漠的家庭,我刚听说时,还真难以置信。他的父母是在欧洲留学时认识的,应该说,也有过生如夏花般绚烂的爱情,可是,关键是这二位功利心都太重,当彼此的追求和甜蜜的爱情发生冲突时,他们毫不犹豫都选择了自己的前程,而且,完全漠视了自己唯一这个儿子的感受。所以,童航和自己的父母关系很淡漠。

童航十五岁以前,都是和母亲在香港生活。他的妈妈是个很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,听童航说,他妈妈曾经也有段时间给过他温暖,那是她事业低弥期时,那女人甚至在儿子面前发誓,会全心全意照顾好他,童航也就那时享受了亲情的温暖。可是,这位母亲毕竟是个自私的女人,事业的机会来了,给儿子的誓言就全抛在了脑后。十五岁那年,他的母亲远嫁美国,被伤透心的童航没有跟去,回国,回到父亲身边。

问题是,母亲那里已经很受伤的童航,回到父亲这里,还是一点儿温暖也没得到,只是又一个伤害。童航的父亲在欧洲留学时学习的是建筑,学成回国后,直接进建设部,曾是建设部官员,后来又调任到中央,又展转在几个省担任要职,现在终于在家门口当一把手了。官是越做越大,可对儿子的关心却一点儿进步都没有,外任时,童航的衣食住行全托付给保姆,父子两连见面的机会都屈指可数,这样的亲情,着实让童航寒透了心。

所以,我们家虎子和他爷爷不亲,能算到我头上吗?说实话,我不是个矫情的女人,不会象电视剧里演的那些“善良”的女人,即使爱人生活在如此冷漠的家庭里,还假惺惺地“劝解”他原谅自己的父母,和他们和好什么的,说个不好听的,我是个孤儿,都比童航的童年来的快乐,他的父母,真的很不象话!

可是,我也还没“正义”到那个份儿上,去故意疏远孩子和爷爷家的感情,顺其自然,再加上,只要童航心情舒畅,我都无所谓。所以,我也能体谅俞浦因为世交的缘故为着虎子的爷爷说话,可是,他如果想把这份错推到我头上,那就过分了。

想着这些,我沉下了脸,可是也还小心掌握着自己的情绪,童航已经有些不自在了,我不能再让他更不自在。都怪这个俞浦!

“童航,我去一下洗手间。”

他们正谈着别的些事儿,此时我看着俞浦又有些别扭,干脆出去换口气。

“余米!”

才走出宴会厅,突然,竟然陷入一个大大的拥抱中。皱眉,香水味儿讨厌!是我最受不了的茉莉花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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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“放开!”毫不领情地挣脱开热情的怀抱,皱眉转身,眼睛里溜进一个漂亮宝贝。

徐罗。

短发,浓黑如泼墨,一双眼睛灼灼有光,黑是黑白是白,澄澈的令人惭愧。

徐罗同学在武大中文系可是传奇人物,不只是她的情事。

大二已经在学术刊物上发表文章,一早被博导李教授收归门下,据说他曾经为这小丫头跟校领导拍了桌子:这样的人才你们不保送,保的尽是些平庸之辈有什么用!

李教授在学术界很有点名望,说句重话出来,别人总要认真考虑一下的。21岁的徐罗同学,当年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保送进了研究生院,导师还特地安排她去旁听博士班课程。

当然,六中毕业的孩子里,这样的经历着实算不了什么,说出来显摆一下,无非还是因为,这位同志是在下的老友。

“啧啧啧,真是,结了婚的女人确实毫无热情可言。”摇头,一副看见我仿佛病入膏肓的样儿。呵呵,话说回来,俺这些个“狐朋狗友”见着我又有几个不是这副表情?习惯了。

“香水,你知道,我讨厌茉莉花香。”还特意又退一步,将嫌恶表现到底。

“咳,我们的余米宝贝还是那么娇气,可是怎么能嫁给那么个家伙,想着就有气”自己人见面,也不讲淑女不淑女了,徐罗同学摇着脑袋,叹着气,大咧咧就往洗手间走去,我笑着跟了过去。

“还有没有?”

脸上,脖子上,手边,她呼里吗啦就着水龙头洗了个遍,凑到我跟前让我闻。向后仰了下,我依然皱着眉摇头,我讨厌的味道,再淡我也闻的出。

“他妈的,早上起晚了,随便拿了老妈的一瓶香水就喷了点儿恩,没有了啊”她自己凑进鼻子闻了闻,又送到水里面去冲,

“算了,这么帅的一套行头都打湿了,呆会儿出去怎么当领导?”我笑着打趣儿。徐罗现在可是市电视台的副台长,正处级咧。

“当个屁领导,还不是给上面那些老头们当提提的,羽绗的年宴就象个香馍馍,久不见面的老东西们都出来了哼,看着那俞浦都有气,鬼想来诶?你是跟你老公过来的?”

决不是清高,徐罗不想来是真不想来,说过,六中的孩子们对俞浦的感情,几乎接近仇恨。

“恩,反正蹭顿吃的。”无所谓地耸耸肩,徐罗的“一指神功”却点上我的额角,

“没出息,蹭谁的不好,蹭他俞浦的?少跟你老公和那家伙混在一起,他算什么出息嘛,混来混去,还是跟着他老头混共产党的饭吃,哪象我们应祺,要剥削,也去剥削帝国主义的血汗钱,为国争光!”

呵呵,有时候,我也觉得我们这群孩子幼稚的难以想象,这“爱憎分明”地太不着边了。

“去你的,你不是混共产党的饭吃啊,我们小老百姓可顾不上那阶级性质,俺们是有奶就是娘,蹭谁的不是吃。”

“余米!瞧你那点儿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