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机忽然震动起来,罗岳看了眼来电显示,眉头一皱。

居然是继母。

因为从小就跟继母相处不好,自从工作后,罗岳就没回过那个家,起初父亲还会打电话让他常回家看看,日子长了,就很少联系了。

他从没想过这个女人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。

按下接听键,罗岳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听见女人绝望的哭喊道:“罗岳,你爸他……自杀了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跟平时写的题材不太一样,写起来有点慢,大家不要急哟amp;gt;如果有相关专业知识的错误请积极指出!!

☆、宝贝女儿

罗先生第一眼看见那个女孩时,恍惚觉得有点眼熟。

女孩看上去十岁左右,瘦小苍白的身子仿佛随时可能被风吹倒,最为显眼的是,她的右眼缠绕着一层绷带。

罗先生很快否决了自己可能认识这个小女孩的想法,拎着公文包绕过小女孩打算离开。

“爸爸。”身后忽然传来怯弱的声音。

罗先生僵在原地,慢慢回过头,看见刚刚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正紧跟在自己身后,楚楚可怜的拉着自己的衣角,小声唤道:“爸爸,你不记得我了吗?”

“你是?”罗先生脸上仍然带着不解。

“我是花实啊,爸爸。”女孩弯起嘴角笑,看上去像个真正的孩童。

罗先生倒退几步,难以置信的瞪视着面前的女孩,掌心冒出层层冷汗。

他记得花实这个名字。

是十二年前被他生生抛弃的那个前妻与奸夫生的女儿。

他曾经用心爱过他们母女,付出了全部的心血想让她们幸福,可所有的美好与幸福,却在得知前妻与奸夫的事情后功亏一篑。

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前妻。

更无法再和颜悦色的面对那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“女儿”。

尽管,那并不是她的错。

于是那一年,他不顾她们母女的苦苦哀求,带着儿子决绝的离开了。

从此再也没见过她们,生生与她们断了联系,组建了新的家庭。虽然偶尔也会想起她们,责备自己那时的做法太过惨绝,但那一点点愧疚心,很快就会眼前的幸福埋没。

人总是这样,不管以前做过什么,经历过什么,只要现在过得好,就无暇去管那些过往了。

罗先生怔愣的看着面前这个十岁左右的女孩,声音打着颤:“你不可能是花实。花实现在至少得有二十岁了,你不可能是她。”

女孩唯一的那只眼睛流下眼泪:“爸爸,你怎么可以不认我呢?”

掩埋在内心深处的罪恶感被生生揭开,就算再不相信眼前的女孩是花实,罗先生也做不到将她抛下,想到最近妻子正好在外出差,罗先生将女孩带回了自己家。

“这是爸爸现在的家吗?”女孩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,观察着周围的摆设。

罗先生放了杯果汁在女孩面前,说:“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冒充花实了吗?”

“我就是花实啊,爸爸。”女孩的眼睛再度泛起泪光。

罗先生头疼的扶额。

“妈妈死了喔。”女孩轻声说,“十二年前,在去找爸爸的路上,被车撞死了。”

罗先生身形一震,刚离婚那阵子,前妻几乎天天打电话骚扰他,他不得已换了号码,原以为以前妻的性子一定不是闹自杀就是闹到他家门口,没想到居然自此彻底跟前妻断了联系。

他以为前妻是开窍了,想通了。

却从来没想过,她没来找自己的原因,可能是因为她已经死了。

“妈妈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里,任我怎么哭喊都没有反应,直到一个叔叔走到我面前,温柔地摸着我的头,对我说,跟叔叔回家好不好?”女孩语气毫无波澜,像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,“那个叔叔看上去跟爸爸你差不多大,他温柔的声音让我想起了爸爸,于是就乖乖跟着他回家了。”

“起初他对我很好,买一大堆洋娃娃和花裙子给我,还亲自做饭给我吃。可是某一天早上,当我从睡梦中醒来,却发现自己正被关在一个地下室的笼子里。四周很黑很黑,看不见任何事物,我不停地哭,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。那个叔叔开始往我身上注射各种各样的药,五颜六色的液体流进我的身体里,我浑身上下每一处细胞都撕心裂肺的痛。”

“然后,叔叔摘走了我的右眼。”

女孩缓缓解开右眼的绷带,露出空洞的眼窝。罗先生倒吸一口冷气。

“一年又一年过去,我一直被关在那个笼子里,从未出去过,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做实验。渐渐我发现,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再生长,而是永远停留在了十岁时的模样。直到我在一个好心人的帮助下逃出来,身体也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生长迹象。”

“我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怪物。”

“不,你不是怪物。”罗先生猛地扑上去抱住花实,哑着嗓子说,“你是我的宝贝女儿。”

“爸爸。”花实开心地笑起来,“你终于肯认我了。”

罗先生发自心底的愧疚。

那年他强行带着儿子离开她们母女,让年幼的儿子对自己怀恨在心,一直吵着要回到妈妈和妹妹那儿,在他娶了新的妻子,生下小女儿后,儿子更是叛逆到了极点,对自己和妻子从没有过好脸色,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沉默以对,当他试探着想说服儿子带刚学会走路的妹妹出去玩时,儿子更是打翻了饭碗厉声道:“她不是我妹妹!我的妹妹只有花实一个人!”

儿子工作后,就再也没回过家。

罗先生愧对儿子,更愧对花实。

尽管花实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,可从她出生那天起自己便一直陪在她身旁,看着她从咿呀学语到背着小书包一蹦一跳的走在上学的路上。她清脆响亮的唤自己爸爸,将满分的成绩单举起来给他看,眨巴着两只大眼睛等待自己的夸奖。偶尔空闲时,他还会带着花实跟儿子去游乐园,左手牵着花实,右手牵着儿子,花实走累了,他便弯下腰将她抱起来,花实开心地在自己怀里张开双臂,银铃般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:“我要飞了!爸爸带我飞了!”

那时的情景,罗先生曾以为自己早就统统忘光了。

原来所有过往都藏在心底深处,只是从未被揭开来过罢了。

现在再补救的话,还来得及吧?

只要等妻子出差回来,耐心的跟她商量一下,她应该会接纳花实吧?

在外工作的儿子要是知道花实回来了,一定会更高兴吧,说不定会就此跟自己化干戈为玉帛。

罗先生很高兴,亲自下厨为花实熬了红豆粥,看着花实大口大口喝粥的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