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对味道非常敏感。

“我让你别回来，你非要来。就这么不舍得那间房子？”Ellis其实知道他哪里是不舍得那房子，明明是不舍得那个人。

湛葳不语，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被人看穿的困窘。

Ellis叹了口气，把他扶到客厅的沙发上休息，自己则去清理地板。

“Ellis，对不起。我……”湛葳任自己陷进沙发，看着Ellis的背影，充满歉意地开口。

Ellis顿了顿，回头给他一个了解地微笑，感情的事原本就没得勉强，他早就知道湛葳放不下心里那个人，也从来不想勉强他接受自己。对他而言，能做朋友，也是一辈子的事，也没什么不好。

“你不用觉得抱歉，我当你是朋友才这么帮你的。我也不是不求回报，以后一定会要你连本带利还给我的。”

湛葳看着他，终于浅浅一笑，”那你的利息，要收高一点。”

迟陌予把乔悦和女儿送回家，又急忙回到公司。

就在快要下班的时候，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。

“请进。”

门被推开，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唐走了进来，”副总。”

迟陌予见是他，知道是迟阡予来了。今天是什么日子？为什么他不想见到的人都凑到一块儿出现。

“总经理在会议室等你。”

迟陌予捏了捏手里的笔，点了点头，起身深吸一口气，才跟着唐步出办公室。

推开会议室的门，迟阡予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来车往。听到声音，没有转头。唐十分识相，安静地退了出去，把空间留给兄弟两人。

“你要买那房子做什么？”迟阡予低沉的声音响起，终于转过身面对自己的弟弟。

“你又查我？你能不能别这么过分？”迟陌予几乎要怒吼，真是够了。

“你不过分，我又怎么查你？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吗？你都已经结了婚，有了孩子，还不能安分守己地做好你的丈夫和父亲吗？”

迟阡陌怎么会不知道陌予的心思，从他执意要留在大堰市开始，他就知道，他根本没有要忘记湛葳。

“跟你无关！我已经答应你安安分分结婚了，你还想怎么样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，要不是你，他根本不可能不告而别。”

迟陌予知道当年要不是自己的哥哥从中作梗，他跟湛葳不会是今天这样。他恨迟阡予，但他更恨湛葳，恨他背叛承诺，恨他毫无留恋。

迟阡予看着满眼愤恨的陌予，忽然有些疲惫。五年来，他们每一次见面都是这么剑拔弩张，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会跟他闹，对他笑的弟弟了。

“我不想跟你吵，总之不准你买那房子。好好地跟小悦和叮叮过日子，别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，就算他不走，你们也不会有结果的。”

迟阡予揉着发胀的太阳穴，严正地警告着。

湛葳的性格他太清楚了，他的家庭不会允许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，何况他们湛家只有他一根独苗，与其最后他承受不住压力选择回归正途结婚生子，不如他先替他们斩断情丝，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陌予。

“你说完了吗？我可以走了吗？”迟陌予置若罔闻，耐着性子克制自己要直接摔门而去的冲动。

“下个星期是爸妈忌日，你带小悦和叮叮回家一趟。”

迟陌予没有回答，转身就走，然后用力地甩上了会议室的门，门外靠着墙壁静候的唐似乎也司空见惯，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神情泰然。

还没走到办公室，迟陌予便收到了房产中介的电话，告诉他有另一位买家也要买芳葳苑的房子。

迟陌予不知道为什么，心里忽然一动，想起了湛葳。

这么巧？那房子刚要卖他就出现了，而现在又这么巧，有人也要买下那套房子？芳葳苑的位置并不特别好，除了离大学城比较近，又是超过十年的老公寓，房型也没有任何优势，不足八十个平方，只有一个客厅，两间很小的，几乎只能容得下一张床的房间。

“我半小时后到，不论你用什么办法，拖住他！”

第二章

半个小时后，迟陌予飞车赶到芳葳苑，直奔顶层602室。他站在门外，心砰砰直跳，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，又在期待什么，他明明就那么恨湛葳，又为什么这么想再见到他？

他轻轻敲了敲门，不过几秒钟，门便被打开了，来应门的是一身深色西装的中介，一见是他，脸上立刻挂上职业性的笑容，”迟先生。”

“人呢?”他一边说，长脚已经跨了进来。

下一秒，他就看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站立的人影。

湛葳听见脚步声回过头，满脸惊讶地看着来人。

他没想过同一天之内，他们会再见面，而且只隔了六个小时。他也没想到中介说的另一个买家是迟陌予。迟陌予是恨他的，怎么可能会想要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房子？

看着步步逼近的迟陌予，湛葳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，他懂此时迟陌予看他的眼神，那闪着怒火，恨不得吃了他的眸光让他脆弱的胃再度紧缩起来。

“你……”迟陌予刚要开口，就见到湛葳按着自己的胃弯下了腰，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扶他，却硬生生又收了回来。

湛葳看着他他收回的那只手，脸上闪过几不可察的受伤，喉头滚上一股浓烈的酸楚，他勉强压下想吐的冲动，额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虚汗。

“湛先生，你没事吧？”中介见状，关切地询问。

“没……事，我有点不舒服，先走了。”

湛葳直起身，几步越过迟陌予，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
“慢着，你要买这房子做什么？”

迟陌予拦住了他的去路，厉声问着。

“不为什么。我现在不想买了，再见。”

他推开了迟陌予，狼狈地快步走了出去。

迟陌予回头交代了中介按照之前谈好的价格做好合同再通知他签字，便跟着离开了。

中介楞了楞，情势转变得快了些，他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，但听到签合同什么疑问都抛诸脑后了。

迟陌予追上了湛葳，强行将他拖进车里，一语不发地发动了车子。

“地址。”

驱车上了路，迟陌予才终于开了口。他真的觉得自己犯贱，为什么还要在意他胃疼走不动道？为什么要担心他白得跟鬼一样的脸色？为什么还要忍不住……心疼？

湛葳疼得两眼发黑，又被他拽了一路，哪里还有力气说话，他整个人几乎都蜷在座位上，忍了又忍，终于勉强发出声音，”停……车。”

迟陌予看了他一眼，缓缓将车靠向路边。只是还没来得及停稳，湛葳就推开车门冲了出去，蹲在马路边干呕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