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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声应了一句,就往门口爬。还没走出一米远,就被傅肖北扯着头发拽了回来。

苏乐仰起头,紧紧地抿着嘴唇,与傅肖北对视。傅肖北像是疯了一样,开始为苏乐洗身体,把水浇淋在他的脸上。

水温不是特别高,不足以破坏苏乐脸上的皮肤,但是却足以让他感觉到疼痛不适。苏乐的脸发红发烫,他只能够紧紧地闭上眼睛保护自己。

傅肖北的手掌他粗糙而温热,与苏乐的身体相互摩擦。他们曾经相恋三年,该做的,不该做的也全都做过,傅肖北早已对苏乐的身体了如指掌,记忆分外明晰。

他的手掌掠过苏乐的侧肋,苏乐的身体便是一阵颤抖,几乎立刻失去了力气,挂在傅肖北身上。

傅肖北的身体上还停留着沐浴露味。苏乐依附在他的身体上,闭上眼睛近乎贪婪地去嗅那股很淡很淡的薄荷味。

这味道太过熟悉,就好像傅肖北这些年都没换过沐浴露,苏乐睁开眼睛,眼眶一阵发烫,去看傅肖北的脸,抬起手去他脸上的丑陋疤痕。

下一秒,傅肖北就把他推搡在地上。

将手指捅进了苏乐的穴口。

苏乐疼得皱起眉。

傅肖北迅速地找到他的前列腺点,用指腹飞快地按压那个位置。他的手上有一层薄茧,摩擦在前列腺上的感觉分外明晰。

苏乐夹紧了腿,用力地压低腰,喉咙中滑出呻吟。他顺着傅肖北的动作摇摆着自己的腰,眯起眼睛,一副享受的神情。

似乎傅肖北的手指就能让他满足,让他被欲望折磨,欲罢不能。

傅肖北突然收回了手。

他清醒过来,表情嫌恶地在手上抹沐浴露,两个手指用力地来回搓。他紧紧地皱着眉头,像是那只手上有什么脏东西,洗也洗不掉,如同跗骨之蛆,在他的皮肉之下游走。

苏乐抬头看着他。

表情平静如水。

傅肖北几乎把自己的手指弄掉了一层皮,他甩开苏乐,拿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,推开了浴室的门。他在转过头的一瞬间收敛了神情,刚才的那些神经质的表现像是不属于他的。

傅肖北冷静地说,“过来。”

外面突然下起了非常大的雨,整座城市都被雨声所湮没。一道白紫色的闪电从墨色的云层中劈下来,将这片天空劈碎。轰隆的声音在房间中响彻。

苏乐全身都在颤抖,在傅肖北身后亦步亦趋。打雷的时候,苏乐才能看清这个房间的全貌,他看着傅肖北躺在床上之后便不敢再动。

傅肖北没有说话,他也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。

苏乐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泛冷,冷意钻进了他的骨头里。身体像是不属于他的,脚踝上坠着一个几万斤重的铁块,苏乐直不起腰,却没有任何理由去责怪傅肖北这样对待他。

毕竟当初是他把傅肖北一个人扔在原地。

傅肖北突然动了动,缓慢地转头看向苏乐,像是突然想起了房间中还有这样一个人。他皱起眉,是在想如何让苏乐睡觉。

借着昏暗的光线,苏乐看见傅肖北站了起来,他走到衣柜前,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圆垫子,扔到苏乐眼前。

傅肖北扬了扬下巴,示意苏乐躺上去。

这应该是大型犬的窝,上面还带着几根细而软的白色毛发。垫子质地柔软,完全可以容纳下一个蜷缩起来的成人。

苏乐呼吸一滞,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眼前的人,然后爬了过去窝在上面。他翻了个身,背对着傅肖北,用手捂住脸,尽全力保持住呼吸的平稳。

闪电之下,能在他脸上清晰地看见一行水光。

第6章

傅肖北觉得自己十分犯贱。

当初他出了车祸,差点死在手术台上,昏迷的时候脑袋里也全都是在想苏乐。那时候苏乐的母亲生了重病,需要钱治疗。傅肖北那时候才二十岁出头,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,苏乐家又负债累累,哪有什么钱。

他就背着苏乐去做最危险的活,多的时候一天能赚两千块,还去卖了好几次的血,好不容易攒够了钱,要给苏乐送过去。

他累得头脑恍惚,过马路的时候,一辆轿车就冲了过来,他躲闪不及,被撞出了十米远。

那个时候他的灵魂像是被人囚禁在了海底的最深处,他觉得窒息无助,努力地往上游,腥咸的海水灌入他的鼻腔,压迫者他的胸腔,让他艰难地喘息,只能用尽全身力气离海面更近一点,因为苏乐会在那里等着他。

他伸长了手臂,想要抓那一点点微弱的光线。

醒来之后苏乐却不见了踪影,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坐在他旁边。她看起来年近四十,衣着却是如同少女般的鲜活。

她跟傅肖北说,苏乐跟着艾其去了英国,还拿出一张照片,是苏乐低着头,被艾其搂在怀里,他们坐在音乐喷泉旁边,看着一个街头艺人拉小提琴。

一派如胶似漆的恩爱样子。

艾其家里极有钱有势,他们上学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。

自那之后,傅肖北恨苏乐恨了将近两千天,他性格变得桀骜反复,乖戾至极,他想象了无数次和苏乐的重逢,他想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,让苏乐后悔。在一起几年的感情,凭什么他说不要就不要了。

艾其单方面的与他保持联络,每半年便会给他发来照片苏乐痴迷的表情、苏乐睡觉的神情。艾其用一条黑布蒙着苏乐的眼睛,去亲吻他的嘴唇。甚至包括苏乐跪在地上的,身上满是情欲痕迹的照片。

傅肖北把手机砸了,把那个号码拉黑,又换掉了自己的号码和邮箱,只为摆脱这种折磨。他们在一起三年,他倒是不知道苏乐有那种性癖。当初跟他上床的时候,苏乐一直是害羞腼腆的,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
这种恨意一直延续,在黑暗中积压着,发酵着,像是一株一边死去枯萎,一边蜿蜒生长的艳色花朵,结出了黑色的有毒果实。直到昨天的重逢。

直到苏乐跪着被人牵到他面前,像只狗一样。

傅肖北掐自己仍然硬着的性器。

他这几年都像是彻底失去了爱人的能力,这具身体却在跟苏乐重逢的时候,疯狂地想念他。

真够贱的。

第7章

外面的风雨扑打在窗户上,墙角的苏乐被冻得瑟瑟发抖。他把打喷嚏的欲望压回去,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安静。

傅肖北家里只有一个保姆,负责洗衣服做饭,照顾傅肖北的起居。苏乐第二天早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