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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他,脸颊绯然。

他话在舌尖上绕了三圈,才小声说出口,“我后面有点疼。”

第18章

等他们从超市出去,天已经放晴,云朵,一层叠着一层。苏乐很长时间未像这样行走在小路旁边,阳光自树叶的缝隙中倾泻而下,落在青石砖上,留下一小汪浅淡的光晕。

苏乐跟在傅肖北的身后。天晴了,傅肖北的心情好像也好了些,他的步子变轻了,背也直了些。

许是这种直接晒太阳的感觉太过陌生,苏乐恍恍惚惚的,感觉像是回到了高中时候。那时候他和傅肖北两个人都没什么钱,十块钱也要计算着花。

好在学校的饭菜还不算贵,两个人一起省省,倒也一些闲钱。年轻人谈恋爱,理所当然地要出去约会牵手。电影是看不起了,但是麻辣烫还是可以吃一吃。

冬天和气成冰,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能将他俩冻成两条冰棍。

吃一碗麻辣烫就是一周下来最幸福的事。

那天傅肖北过生日,苏乐在彩票站门口拉住傅肖北的手腕,“我们去买吧,今天一定运气好。”那天是一月二十三号。

傅肖北不可置否,他向来不封建迷信,连户口本的生日都是从福利院捡到他的那天算起。这又算是哪门子生日。可是抵不过苏乐的执意。

结果他们中了七百块钱,相当的一笔巨款,算下来能买七十碗麻辣烫,或者一双全新的球鞋。傅肖北的鞋早就蹭掉了皮。

“我要买的。”苏乐举着钱包,一脸洋洋得意,“想要新鞋就亲我,然后就给你买。”他其实只是想讨点赏,眉角眼梢中尽是笑意。

“不知道害臊。”傅肖北皱起眉,又紧张兮兮地扭过头看看四周,“这么多人呢。”

苏乐看着他就止不住地想笑,笑着笑着就笑弯了腰,手搭在傅肖北的肩膀上。他等起喘匀了,就站直了身体,把下巴垫在了傅肖北的肩膀上。

然后迅速把他拉到了一条狭窄的小巷里,扯着傅肖北的手腕用力地往里跑。

等四周都静下来了,苏乐把傅肖北推到墙上,脸凑过去在他耳边吹气,“你看,哪有人啊?”四周寂静无声,墙壁都是冷的。苏乐带着厚厚的手套,把自己的手掌垫到傅肖北背后。

苏乐仰起脸,把自己的唇贴到傅肖北的唇角,然后一厘一厘地挪过去。他小心翼翼地咬住傅肖北的上嘴唇,用自己的舌尖翘开了傅肖北的牙关。

傅肖北闭上眼睛,眼睫长而浓密。随着苏乐的动作,它还小幅度地颤动了几下,像是蝴蝶的翅膀。

这个吻绵长而带着情欲,点燃了两个年轻人青涩的身体,火一寸寸地弥散开来。

舌尖对着舌尖,傅肖北又争夺到了主动权,他想着苏乐刚刚说过的话,便认认真真地亲吻他,用舌尖轻轻地略过苏乐的上牙膛,用嘴唇亲吻他的舌尖,掠夺他口中的氧气。

苏乐没多大一会就气喘吁吁,他不会换气,脸颊一片绯红。

乱了呼吸之后,身体愈发敏感,傅肖北还偏偏要去撩拨他。

苏乐的喉咙上下吞咽了一下,只觉得傅肖北的力量越来越大,几乎是想要把他连皮带骨地吞进腹中。混合着唾液交换的轻微声响,苏乐颤了一下,他急忙把傅肖北推开,摘掉手套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唇。然后脸颊酡红,低着头说,“好了呀。”

傅肖北低低地笑出来,嘴角还有些湿润。他捧起了苏乐的脸,竟然伸出了舌头,艳红的舌尖撩着苏乐的神经。

然后他慢慢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。

苏乐脸顿时都烧起来了。

他扭过头,快走了两步,用手捂住自己的脸,“你长得太好看,不要这样诱惑我明天去给你买鞋就是了。”

傅肖北在他身后亦步亦趋,然后突然抱住他的腰,吻了下他滚烫的脸颊,“我只想要一双普通的棉鞋和想吃一顿烧烤,剩下的都留着给妈花。”

苏乐站定,转身抱住傅肖北,他握住他的手,眼底一阵泛热。

“傻瓜。”语气半是埋怨满是撒娇。

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情话。

那时候他走在傅肖北前面,有傅肖北上来抱住他的腰,然后并肩而行。

现在傅肖北走在他的前面,他却不敢上去。

苏乐一手持着伞,一手拎着大且重的购物袋子,袋子很沉,里面装着一箱啤酒,还有水果和菜。苏乐的手脚都没什么力气,走两步路就已经气喘吁吁,肺子里面像是装了一个老式的风箱,每一次呼吸,都会带来噪音。

傅肖北突然停下了脚步,看了看苏乐因为生病而烫红的脸颊,犹豫着伸出了手,“把袋子给我。”

“没事。”苏乐摇摇头,“我能……”

“给我。”傅肖北打断他,伸出手。

苏乐面对着傅肖北写满了不耐烦的脸,只好妥协,却举起手只把伞递给了他。傅肖北拧着眉,一把把他的手拿着伞的手掴开,又狠力把左面的袋耳朵夺了过来。

路上的行人渐多,有人特意偏头过来看他们,眼神猎奇一个男人的脸上颈上散步着狰狞的疤痕,伛偻着身体,拄着拐杖慢行。另一个年轻人看起来生了病,皮肤苍白无血色,身量均匀而修长,却是英俊而帅气的。

他们争抢着一个看起来很重的购物袋,谁也不让谁。

最后到底还是选择一同提着,并肩走在一起。

两个怪人。

第19章

傅肖北一路都恝置着他。

已经上了秋,路边上的柳树几乎脱尽了曾覆着身上的叶子,树枝变得光秃枯白。雨刚停,上面积着的水滴滑落下来,轻飘飘的一滴,正好砸在傅肖北的额头上。

他一直低着头,竟然就这样认为又开始下雨了,下意识地伸手去夺苏乐手里的伞,然后用力地将伞面撑开苏乐一脸茫然地看着他。

然后他正好看见一滴明晃晃的水从傅肖北额头上正中间滑落,顺着泪沟流淌。

傅肖北反应过来,立刻恼怒地收起伞,一下子塞回苏乐的手里。

只是抬起头的时候,又一下子坠进了苏乐含着笑的眼睛里,脚下的步子立刻就又快了几分,看上去气鼓鼓的。

苏乐忙小跑了两步跟上他。

两个人一起回到家。

午饭时候,傅肖北对着一条鱼一筹莫展。

那条鱼在案板上死命挣扎,它用尽了全身解数,用完了全部力气,也只是让自己的鱼尾翘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