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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时候跟了出来。

“去哪里?我送你。”

“不用了,已经叫了车,马上就到。”

说着车就停在二人面前,不过却不是项祀希叫的车。

安明野打开车门,示意他上车。

项祀希“真的不用了,并不顺路,太麻烦您了”

安明野“我们又不是仇人,不至于坐一辆都不行吧。”

还不如仇人呢,项祀希心想。

不过,他也不愿意因为这事跟他在酒店门口推辞,自己如今也算个公众人物,被人看到不好,索性大方上车,并说了个地址。

“果然不顺路。”安明野说“我猜到你会搬走,但没想到会搬这么远。”

所以你只是想认路?

项祀希还真担心安明野会在小区门后堵他。虽然这样想有点自恋了,但是无论安明野有没有这个念头,都要给他扼杀在摇篮里。

“那里离我男友的工作室近。”

如果肉眼可见的话,那大概是空气里飘散的粉红泡泡突然间集体破碎的画面。

“你变了很多,差点认不出来了。”

安明野果断揭过那个不愉快的话题,项祀希也不纠缠。

“人总是会变的。”

“你以前就想成为作家,如今梦想成真了。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梦想成真?你很了不起。”

“谢谢。不过那都是好几年前了,再喜欢的事,变成了工作,就有了负担。”

“那也是甜蜜的负担。”

“或许吧。你呢?怎么突然回国了?”

“我……离婚了。”安明野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。“其实我们分居了好几年,离婚也不算突然,早晚的事。”

项祀希没经历过婚姻,他甚至有些排斥婚姻。离婚,结婚对他而言不过是文字上的差异。

“哦。”

哦。这算是回应了

狭小的车厢一下子安静了,再没人说话。导航还在尽职尽责的指引方向,卓灼暗自提高了车速,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诡异的气氛。这沉默一直延续到二十分钟后,车子驶进一个高档小区。

“停这里就行。”项祀希示意卓灼靠边停车,又对安明野说。“谢谢你,再见。”

“不客气”

项祀希下了车,知道身后的人还在车里看他,恨不得飞奔回去,但他没有,反而装作漫不经心,直到转个弯,消失安明野的视线里,才松了口气。

项祀希想象过很多再见安明野时的情景,歇斯底里的,手撕前任大快人心的,高贵冷艳话里藏刀让他无地自容的,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指责他这个负心汉的。这些场景在这十年里反反复复排练了无数遍,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重逢。在不可置信之后的第一反映是避免尴尬装作不认识他,在他说别来无恙之后竟然也接受了这样的见面。那些他以为的惊涛骇浪和狂风暴雨都没出现,那个在头上悬了十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化作一滴露水缓缓落下,溅起层层涟漪。这算放下了吗?算放下了吧……那这一点涟漪为何又还不肯散去呢?

“我回来了。”项祀希一进门就脱了外套,卸了领结,把自己扔进沙发里。

楚子凡正在煮超市买的速食拉面,加了鱼丸、海苔搭着些素菜看起来竟然很像那么回事。“我刚煮好的拉面,要不要来点。”

“不了,你吃吧,我不饿。”

下午出门的时候俩人还商量着给这身衣服配什么领结,什么鞋,光手表就试了十几块。

“新剧谈的怎么吗?”

“不怎么样,今天罗瑞很忙,也没有多少时间。约了明天。”

楚子凡倒了杯水给他“那早点休息吧。”

“嗯。”项祀希端着水就上楼了“要给你留灯吗?”

“不用了。”楚子凡边吸溜着面条边说“明天就要交曲子了,今晚要熬大夜加班。”

“嗯,晚安。”

“晚安”

晚安……

安明野站在门口望着里面上千户人家,每一层都有灯亮着,不知道他在哪一间。

他有男友了。这是安明野在回来之前没有考虑过的事情。他也不知自己是哪来的勇气,怎么就觉得项祀希会一直等他。但他就是认为的。

但是有男友也很正常吧,十年,那么长呢,况且以项祀希的条件,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他的……自己当初怎么就离开他了呢,怎么就放手了呢。

那天晚上项祀希又梦见了那栋他们一起住过的公寓,他曾经的家。他蹲在地上收拾着自己的行李,一边整理一边哭,安明野突然出现,一把抱住他“我已经离婚了,再没人能阻止我们了。”他哭的更难过了。

而此时,楚子凡正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,项祀希慌张的推开安明野,眼泪也没了“子凡不是你想的那样,你听我解释!”

然后为了摆脱这个狗血的局面,他醒了。

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上的顶灯,蓦然想起他和楚子凡一起去家居市场将它买回来的画面。身边空荡荡的他应该还在楼下的加班吧。看看时间,凌晨4点,喝了杯水,又继续睡了。

项祀希生在一个山村里。很落后的那种山村,土地贫瘠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特产,山路泥泞又狭窄,一到雨天就泥石流,村里能走的都走了,走不了的靠着村上的补贴生活。补贴的钱很少,吃不饱,也饿不死,可若是要再想添点其他的家用却是万万不能了。

项祀希的父亲一心想通过学习改变命运。倒也不负众望考上了大学,想当初也是村长亲自送上火车的,谁知在学校里看上个官小姐,想攀高枝不成,却被姑娘的家人知道,找人教训了一顿,废了半条腿又落魄的回到了这个山村里。

哪怕是这个穷山村,也是分阶级的。谁家的田地大,谁家的人口多,谁家的亲戚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,那就是有了靠山。偏偏他家是这个村子的外来户,哪个都不占,连“大学生”这个他引以为傲的身份都被村里人当成笑话。

村长见他可怜,让他在希望学校里教书。谁知他这条腿,没钱医治,一年不如一年,最后连教书这个工作都做不了了。

即使这样也一点没放弃改变命运的愿望,只是把这个希望寄托在了儿子身上。

项祀希单从这名字上就能知道,他父亲对他寄予了多大的期望。他就是背负着这样的期望长大的。村里的孩子没什么学前教育可言,四五岁的孩子都在村口和尿泥的时候,项祀希被他爹监督着写字,认数,背唐诗,背乘法口诀。那时他都不懂这些诗是个什么意思,可还是听话的倒背如流。九年义务是在离村子二里地的希望工程学校完成的,加上邻村的孩子一个学校大概一百来个学生。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来这里支教的大学生,来的时候总会带上新衣服,新的书本铅笔,还有一些